2011年6月29日 星期三

看戲筆記:身聲劇場 ─《在大水之中》、《尋龍之音》、《一個洞-第二號作品》/《第一百零八個巴奈》

時間地點:

2011.2.26竹圍工作室果醬花園 環境劇場版

2011.5.20文山劇場版

2011.6.18身聲小劇場

文字:陳果粒

身聲劇場,在今年發起了每月一檔戲的年度計畫,從一月開始上演2009年首演的《在大水之中》、2010年首演的《尋龍之音》到今年六月隨著身聲小劇場一同啟用開演的2011單人劇展─團員劉婉君的《一個洞-第二號作品》及巴奈(潘靜亞)的《第一百零八個巴奈》。而恰好也在這半年內有機會欣賞到年度計畫中的這三部作品,雖然認識身聲劇場至少有三年了,然而獻給身聲的第一次,卻是從今年的《在大水之中》環境劇場版開始。

《在大水之中》,繼2009年在竹圍工作室的十二柱空間首演後,開始在各國各地巡演,而在今年回到竹圍工作室的果醬花園做了有別於首演的環境劇場版,一直以來都認為竹圍工作室是一個很難得的替代空間,竹圍工作室一直讓人有種真實與環境與自然對話且在這裡發生的許多作品甚至整個空間的經營都讓人有在「呼吸」的感受,而《在大水之中》更是一部標榜著現代洪水寓言的故事,回到竹圍工作室的戶外空間演出並且加入素人的演出群,讓整個製作強調人與環境之間的關係更加濃厚,也在欣賞演出前就有著一股美好的期待。

而這版的《在大水之中》,在開演前便在通往竹圍工作室的自行車道上進行著如同這幾年來在淡水辦的藝術踩街般的活動,在整個真實空間中製造一個幻境,改變了整個場域原有的感覺,似乎讓人提前進入到了寓言故事裡神話的世界,而在身聲大地樂器館裡更進行著自做自售的小市集,讓創意工作者在這裡販售著自己的作品,似乎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演出,而是一個為期兩日的慶典,在整個慶典當中,有嬉戲的孩童,有一組又一組的家庭,似乎劇場在這裡發生是一件理所當然而亦應當參與的活動,而與《尋龍之音》都未刻意標榜是親子劇,也就是說並非是刻意為小朋友做的戲,而是做全年齡皆可以看的故事,也許是因為環境是所有人的,而夢想同樣也是,所以不必刻意的區分,如同身聲劇場本身蘊含了馬來西亞華人、台灣人漢人與原住民等創作者,並使用著世界各地而來的樂器,打擊著吟唱著一首又一首每個人都能有共鳴的樂曲,卻並非完全是來自哪個民族,那個民族性是共享的,更甚者不只是世界音樂而是世界的身體。而在環境劇場版的《在大水之中》裡觀眾席是草地上的幾把椅子、巧拼甚至是草地本身,而故事與演員便進行、穿梭在當中,這是一齣沒有第四面牆的戲,也或許說,我們從捷運站走至自行車道而在坐在觀眾席上時,便是一個進入戲裡第四面牆的過程,我們都在裡面,同樣呼吸,同時演繹。

觀賞文山劇場版的《尋龍之音》時,更完整的文本、更深刻的吟唱與樂曲,然而文本的題材上雖然是三位不同性格的年輕人為了屠龍所發展出不同際遇的三段故事卻在感動上不若《在大水之中》時強烈,也許是文本所要說的主旨對筆者來說是較平常的,也許是少了竹圍工作室天時地利人和的加乘,也許逐夢的故事已聽過太多太多,《在大水之中》雖然是一個簡單的寓言故事卻在背後有著一個深刻的反省價值,不過在這個批判無力卻又愛強說愁的年代,對於身聲劇場依然為了更多的人認真的訴說一個簡單的故事是很值得讚許的,加上看著台上的演員除了扮演角色外更擔任樂師、操偶者更將面具、偶、世界樂器、舞蹈自然流暢的在舞台上呈現,連最刁鑽的觀眾─小朋友,都張大眼睛認真著迷的被臺上的一舉一動給吸引著。

看身聲的作品,群體感總會大於個人,有時看戲,某些導演或是特定演員的風格總會很強烈,而身聲卻讓人有種是整個團在經營一種風格的感覺,雖然每個演員都各有特色與質地,但在台上時卻不會因為個人的不同而有所干擾或是搶戲的情形,也或許身聲整個訓練上不僅是一種表演上的訓練而更是一種群體生活的體現,而也因此在六月中看團員劉婉君的《一個洞-第二號作品》及巴奈(潘靜亞)的《第一百零八個巴奈》時,是一個有趣的對照。

《一個洞》又名為《吞噬》,描繪主角化身為醜人魚在網路世界裡尋找真愛,在經歷一場又一場的失敗之後,內心之對於愛的渴求隨著失望與寂寞越發膨脹在心裡豢養出一隻巨獸,最後把醜人魚的心吞噬,而後醜人魚似乎在城市的某個場景裡,在一個不強求的情況下,似乎遇見了一位願意把真心交付給醜人魚的人。看似是一個苦痛的追尋之旅,最終給觀者的不是一場心痛,而是一種希望與療癒。

創作者劉婉君,在這部作品裡重拾了做為一個動畫師的身分,將所有的畫面文字語言透過影像的方式呈現,宛若是進入到了成人的繪本裡跟著創作者改編自身的故事一起旅行著,也許我們心中都有一條跌跌撞撞的渴望著愛的醜人魚,而筆者最喜歡的一幕戲為醜人魚在許多落下的心型氣球裡努力的要抓取一枚,卻不斷的弄破,所有的心型氣球的在醜人魚碰觸的那一瞬間立刻爆破,直到場上的氣球全部裂為碎片,醜人魚躺在地上掙扎著,燈暗。

下半場巴奈(潘靜亞)的《第一百零八個巴奈》是從自身的身分認同出發,帶著原住民界的菜市場名四年前來到台北求發展的過程,巴奈的名子,是外婆給的,外婆也叫做巴奈,那做為自己的這個巴奈,應該是什麼樣的姿態有著什麼樣的故事?戲一開場,巴奈捲曲在一個方箱之中,對方箱敲打著節奏,並慢慢隨著節奏從方箱裡舒展而出,彷彿是一種生的過程,相較於全然無語言的上半場,巴奈筆直的望著觀眾,對觀眾說話,說著一杯酒的分享,說著一套外婆做的衣裳,說著在這繁忙的城市步調與追尋當中,自我逐漸失速,與部落的關係逐漸被自己遺忘,直到外婆的聲音消失在電話的那頭。然而,戲結束了,我還在思考眼前的這個巴奈到底應該是什麼模樣?是剛剛大聲疾呼的那個、敲打節奏的那個、說著話的那個、或是戲終在影像裡穿著傳統服的笑得很靦腆的那個?也或許都是,也都不是吧。令人感動的是,雖然是單人劇展,但實則依然是整個身聲劇團的所有團員一同工作,由佩芬設計並與偉來一起現場演奏的音樂,惠勻的影像執行,並由團長忠良做為藝術統籌及堅強的行政團隊,走出同一到了個體,卻是由群體在支持個體性,那是一種令人景仰的精神。

而隨著單人劇展的開演,也宣示著身聲小劇場正式啟用,由原有排練場所改裝而成的身聲小劇場,在這個小劇場被政府逆襲的時期,宛若是宣告著劇場依然生生不息,在淡水竹圍開出美麗的花朵,曾有人說身聲劇場經常在非正規空間裡演出,但對筆者而言,身聲劇場就因為不是在正規空間裡,所以更能有創造空間的本事,而今天,身聲劇場正式把身聲小劇場帶到我們眼前,讓更多有志的創作者,可以不斷的發表作品,不論是身聲小劇場或是身聲大地樂器館,都代表身聲劇場擁有非常充沛的能量,將許多精彩的新舊作品帶到大家面前。

2011年1月31日 星期一

觀影心得速記:父後七日(不確定會不會擴寫)。

身為台灣人都應該看一下,道盡真正屬於台灣的民俗傳統

也包括這整個社會的政治一是如何荒謬的融入在我們的生活中

就連死亡不放過

也許應該說,因為死亡就是生的一部分,而生的娛樂便也應是死之所有

而生者的政治,也為死做為喪鐘

然而對政治者而言,死也同樣為他們服務著

在愾盡生命無常之後,仍得笑仍得生活

所以台灣人阿把每一個環節都做足:

那些孝女白琴

儀隊儀式

每一個與死著與天地人神對話的祭奉

每一座飲料塔與豪華花台電子花車

每一個政治人物的致詞與獻禮

甚至那些在活著的後都不可能得到的億萬樓房

通通在通往死之大門的火焰中被實現了

而 這部電影跟日本的禮儀師相比也完全體現了兩者的文化差異,慎重且寧靜的是日人不能鬆懈的態度,而極盡熱鬧稍有點張揚與帶點土氣的豪華鋪張,是專屬於台灣人 笑淚交織的日常百態,而像是誰也躲不過一般,不論是多遠房的親戚、不論是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兒時鄰居,誰都必須在死之地回到生的原點,而那些繁瑣儀式讓人忘 了悲傷忘了哭實際的情緒,忙錄的七日之後,沉痛的反芻才正要開始,但在那之後,死者隨著火焰早已灰飛煙滅回至大地,而生者的旅途仍繼續前行,然而死者那模 糊的面容卻隨著風刻印在日常的四周。

強迫(,)性(,)行為之無意義冗長敘述─(獻給所有的思想強暴犯)

強迫(,)性(,)行為之無意義冗長敘述─(收錄於好燙詩刊第一期)

(你與你與你)

張開口吐出一灘死水

並以舌尖擺弄的招式

要人接受這是一片活泉

濺濕了那無辜的誰與誰 一身

混著深喉嚨吞吐的腐爛氣味


接著用手擬以刀刃

作後現代的解構拼貼

裝幀自身的性器

說沾染過各國的羊水 假裝美學

強行以無知的罪名 侵入

他人靈魂陰處 迫使潮吹


望著好像灼熱的眼神

卻看見虛無的冷冽

在漫長的撞擊與再撞擊間

以為臉頰的紅腫是 興奮

其實是在訕笑

自溺的可憐體位 並且

毫無察覺 所聽到的呻吟

是自身巨大空洞所發出的 殘想與

錯 覺

2010.11.10 By懮

2011年1月28日 星期五

影評《挪威的森林》

這篇文章是博物館語文化展演這門課的期末報告
想了想,就當作這次看《挪威的森林》的影評了
所以裡面有些遣詞用字不太自然看看就好。


第一部分《影評》:一場誠實面對慾望的生命之旅:

電影一反小說裡倒敘的方式,以順序的故事鋪陳呈現法籍越裔陳英雄導演心中的挪威的森林,敘說在1970年代中,六名主角:渡邊徹、直子、木月、綠、永澤、初美、玲子在這安保鬥爭的動盪時代中,如何面對自身對於生命的孤寂、愛、情欲的旅程,而許多人看完電影之後認為,導演太注重於展現性的場面或是太過流於愛情的關係的描繪,然而,筆者認為,電影確實是以「愛」做為整個的命題,不過導演透過不同角色對於「性」描繪做為探討不同人對於「愛」詮釋,進而看見人在不同的關係中追逐愛與性之後所衍伸出的各種「生命」課題,筆者認為,慾望本來就屬於生命中的一部分,然而因為過度規訓,或是被刻意渲染,以至於太多時候我們不能夠去正視慾望,也就是慾望在社會化的過程裡被汙名化,而電影裡,「性」成為探討生命的重要一個環節,也就是說,電影帶領我們去正視「性」的正當性,筆者很喜歡誠實面對慾望的作品,因為大家都不認為慾望是正當的,可是太多時候,你的每一個想望都是慾望的化身,而身體的自主權與意識難道就應該被隱諱不談嗎,誠實自己的慾望,就能夠更誠實的面對自己。

舉例來說 :直子、木月、渡邊三人是高中同學,直子與木月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木月突然在家中自殺,多年之後,渡邊到了東京念書而巧遇直子,進而發展出了另一段戀情,然而在直子20歲生日當天,渡邊與直子發生了關係,渡邊以為直子應早與木月發生過關係,沒想到直子還是處女,就問了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呢?但木月死後他們從未提過這個名子,就像是一段刻意遺忘的過去,但卻在直子生日當天並且是兩人身體最親密的當下,提起了這個兩人都閉口不提的名子,之後直子因為打擊過大,而回家鄉山上的精神療養院休養,然而渡邊重新與直子取得聯絡之後,至山中的療養院探望直子時,直子向渡邊說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愛木月,但我卻從來不濕也不開,完全沒辦法發生關係,然而,我生日那天,一看到你就濕了,可是我並不愛你。」從這樣的情節中,可以看出女主角心中的矛盾,在最愛的人死去之後,精神壓力過大,一直活在孤獨之中,並且遺留下來太多遺憾,可是卻在遇到另一個不這麼愛的人時,卻對他有著渴求,並且本來以為不可能的身體,卻被開啟了,在這樣衝擊與矛盾之下,人的精神被擊潰,而之後渡邊依然願意愛著直子,並且不在意直子的精神狀況,在另一女主角綠的追求下,依然選擇了直子,可直子的身體卻又開始產生當初與木月在一起時無法發生關係的狀態,在幾次與渡邊發生關係無效之後,直子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不斷的想起他所愛的木月,卻又無法回報渡邊的愛,最後進而自殺了。許多人認為這樣的情節荒誕,並且覺得太過流於性這件事的描繪,然而筆者認為,對於直子來說,木月是他最愛的人,幾乎什麼都可以付出,但卻過不了最能夠被自己掌握的身體這關,而之後又因為精神疾病漸漸失去社會能力甚至也無法以任何平常人的方式去回報渡邊的付出,最後連唯一的籌碼─「身體」也喪失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更能夠讓人去理解為什麼最後直子會選擇了死亡做為結束。而「性」在這當中是建立於「愛」、「孤獨」、「關係」之上,他不當當只是為了要抒發慾望,而是透過「慾望」的發生來確認或是看待生命的每一個在乎。

而筆者認為,電影《挪威的森林》是一部極為女性主義的作品,除了永澤與初美(然而初美其實是自己決定屈就於這樣的關係之中,永澤並沒有逼迫他一定要與他在一起,也就是說,初美自己是有著決定權的)這段關係是男方強烈的向女性(各種女性)主動索取對於性的想望以外,在電影裡,不論是直子、綠或是玲子,都是女性主動與男性談論或是表達想望。電影裡渡邊從不強迫與直子發生關係,直子擁有身體的主導權,而綠尤其明顯,從一開始就是主動的接近渡邊,並且大方的談性(雖然在故事裡綠與渡邊從未發生過性關係),更是主動對渡邊說出他對他的愛與喜歡,並且是由綠來掌握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且在渡邊告訴綠他必須要愛直子時,綠也不卑不亢的對渡邊說了:「沒關係,我可以等,但你要記得一件事情,你對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傷害我,而且如果你想做,只能跟我一個人做。」筆者透過這樣的情節深刻的感受到電影談論了女性身體的自主性,也許許多人認為女性直接的說出如此直白的台詞太過荒誕,然而透過男女對與性主張的主權意識倒轉,難道女性就不能赤裸的表達自己的欲望嗎,而當男性也成了滿足女性的一項工具時,也就代表了男性實際上也是能夠被物化的。

而筆者也從角色的關係中,看見了導演描繪不同「愛」的樣貌,每一個角色的相對關係都代表了一種愛的模式:沒辦法性的純愛(直子與木月)、有性卻不深刻的愛戀(直子與渡邊)、沒有性卻又是真誠的相戀(渡邊與綠)、沒辦法克制愛人與別人發生性卻又百般容忍的溺愛(永澤與初美),因為大家都不敢去正視性這件事情,如果大方承認性其實扮演了相戀的某一個重要角色時,就會發現,導演透過敘事身體的關係,把人很細膩的愛表達出來。而筆者也非常喜歡電影裡面主角穿梭在那些為了安保鬥爭搞學運及抗議的隊伍裡的感覺,在動盪的時代,他們選擇了去注視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因為社會而被迫去作戰,而每個人所帶有深深的孤寂感,在遇到不同的人之後,可能加深,可能被化解,可能以為得到了救贖,可能最後卻致命了,這些情況,以為很誇張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日常裡,事實上,當情感被放大檢視之後,就會感受到其實你我都曾有相同的感受。

第二部分:「符合原著」的詮釋爭論:

看完電影之後,想要了解在前往觀賞電影之前,曾經聽不少書迷抱怨過,電影的《挪威的森林》跟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不同,甚至是太差了毀了這部小說等等負面的傳聞,故筆者在網路上搜尋並閱讀了大約十五篇的相關影評,試圖去了解為什麼有這樣的狀況,而這個現象不僅是《挪威的森林》所獨有,而是多數小說翻拍的電影都會遭遇到的問題。

然而,在看完影評以及整理出自身對於電影的看法之後,筆者發現,為什麼在多數的負面評價中,自己卻是喜歡這部電影,第一個是由於自己沒有書迷包袱,簡單來說,因為沒閱讀過原著,所以較能夠接受電影所給的訊息,也就是說,沒有所謂的「預設」,只去看導演從這個文本看到了什麼,而他又想透過電影告訴我們什麼,然而在多數的讀者,不論喜歡或不喜歡原著小說,對於小說中情節的掌握以及看法,在觀賞電影時,會被電影裡所形塑的畫面給挑戰,而事實上,筆者非常的不喜歡書迷們「不符合心中的挪威的森林」做為評判的標準,基本上,就連同小說本身,在每一個人讀完之後都會有不同的見解,故你所謂的「挪威的森林」與電影導演看見的「挪威的森林」本來就極有可能是不同的,當然筆者也閱讀了某些影評是看完電影之後非常符合他心中的原著,從這點看來,就可以明白所謂的「符合原著」是一個沒有客觀的評斷標準,而是一個非常主觀性的論點,再者是,筆者認為只要不是作者本身自己所拍攝,翻拍小說的導演,本身就是在提出導演自身對於小說的觀點。所以筆者認為,那些說電影變成呈現導演對於小說的單一視角,但試問,每個讀者看到的小說的風景難道就是一致的?就如同每個人看一部不是小說翻拍的電影時,得到的觀點也不會是一致的,同樣的,所謂的全面或是正確的意境到底是什麼根本就是因人而異,而若這真的是一部深層且內涵豐富的小說,那就更應該去理解各種視角詮釋的可能,在說導演自溺時,更應該要察覺到每個讀者基本上也是自溺的,因為你只衷於你所看見的,而當你又深信你所看見的風景時,更不可能去接受電影對觀者來說的二次詮釋。

而透過這件事情,讓筆者想到,在之前曾經閱讀過表演藝術雜誌針對兩廳院2010年《台灣國際藝術節》裡德國歐斯麥劇團的現代版《哈姆雷特》與另一個德國劇團的《米蒂亞》這兩齣節目,所討論當代詮釋經典文本的一篇文章,裡面提出了一個新穎的觀點,大致上是說,也許我們不該再去看符不符合原著,而是每一個導演透過舊有文本,在當代透過這樣的視角想要傳遞些什麼,這就像是每個人看待同一件事情同一本書同一個作品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心得,而看這些改編的作品,我們應該要放下成見,去看那些我們沒看見的事。

最後,筆者也不難去理解書迷們憤慨的原因,畢竟大辣辣的《挪威的森林》五個字,本身就是一種詐欺行為,因為對筆者而言是不相信有所謂的拍出原著的這件事情,也許哪天,請村上春樹本人自己拍,這樣可能就是所謂正統的《挪威的森林》電影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