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31日 星期一

觀影心得速記:父後七日(不確定會不會擴寫)。

身為台灣人都應該看一下,道盡真正屬於台灣的民俗傳統

也包括這整個社會的政治一是如何荒謬的融入在我們的生活中

就連死亡不放過

也許應該說,因為死亡就是生的一部分,而生的娛樂便也應是死之所有

而生者的政治,也為死做為喪鐘

然而對政治者而言,死也同樣為他們服務著

在愾盡生命無常之後,仍得笑仍得生活

所以台灣人阿把每一個環節都做足:

那些孝女白琴

儀隊儀式

每一個與死著與天地人神對話的祭奉

每一座飲料塔與豪華花台電子花車

每一個政治人物的致詞與獻禮

甚至那些在活著的後都不可能得到的億萬樓房

通通在通往死之大門的火焰中被實現了

而 這部電影跟日本的禮儀師相比也完全體現了兩者的文化差異,慎重且寧靜的是日人不能鬆懈的態度,而極盡熱鬧稍有點張揚與帶點土氣的豪華鋪張,是專屬於台灣人 笑淚交織的日常百態,而像是誰也躲不過一般,不論是多遠房的親戚、不論是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兒時鄰居,誰都必須在死之地回到生的原點,而那些繁瑣儀式讓人忘 了悲傷忘了哭實際的情緒,忙錄的七日之後,沉痛的反芻才正要開始,但在那之後,死者隨著火焰早已灰飛煙滅回至大地,而生者的旅途仍繼續前行,然而死者那模 糊的面容卻隨著風刻印在日常的四周。

強迫(,)性(,)行為之無意義冗長敘述─(獻給所有的思想強暴犯)

強迫(,)性(,)行為之無意義冗長敘述─(收錄於好燙詩刊第一期)

(你與你與你)

張開口吐出一灘死水

並以舌尖擺弄的招式

要人接受這是一片活泉

濺濕了那無辜的誰與誰 一身

混著深喉嚨吞吐的腐爛氣味


接著用手擬以刀刃

作後現代的解構拼貼

裝幀自身的性器

說沾染過各國的羊水 假裝美學

強行以無知的罪名 侵入

他人靈魂陰處 迫使潮吹


望著好像灼熱的眼神

卻看見虛無的冷冽

在漫長的撞擊與再撞擊間

以為臉頰的紅腫是 興奮

其實是在訕笑

自溺的可憐體位 並且

毫無察覺 所聽到的呻吟

是自身巨大空洞所發出的 殘想與

錯 覺

2010.11.10 By懮

2011年1月28日 星期五

影評《挪威的森林》

這篇文章是博物館語文化展演這門課的期末報告
想了想,就當作這次看《挪威的森林》的影評了
所以裡面有些遣詞用字不太自然看看就好。


第一部分《影評》:一場誠實面對慾望的生命之旅:

電影一反小說裡倒敘的方式,以順序的故事鋪陳呈現法籍越裔陳英雄導演心中的挪威的森林,敘說在1970年代中,六名主角:渡邊徹、直子、木月、綠、永澤、初美、玲子在這安保鬥爭的動盪時代中,如何面對自身對於生命的孤寂、愛、情欲的旅程,而許多人看完電影之後認為,導演太注重於展現性的場面或是太過流於愛情的關係的描繪,然而,筆者認為,電影確實是以「愛」做為整個的命題,不過導演透過不同角色對於「性」描繪做為探討不同人對於「愛」詮釋,進而看見人在不同的關係中追逐愛與性之後所衍伸出的各種「生命」課題,筆者認為,慾望本來就屬於生命中的一部分,然而因為過度規訓,或是被刻意渲染,以至於太多時候我們不能夠去正視慾望,也就是慾望在社會化的過程裡被汙名化,而電影裡,「性」成為探討生命的重要一個環節,也就是說,電影帶領我們去正視「性」的正當性,筆者很喜歡誠實面對慾望的作品,因為大家都不認為慾望是正當的,可是太多時候,你的每一個想望都是慾望的化身,而身體的自主權與意識難道就應該被隱諱不談嗎,誠實自己的慾望,就能夠更誠實的面對自己。

舉例來說 :直子、木月、渡邊三人是高中同學,直子與木月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木月突然在家中自殺,多年之後,渡邊到了東京念書而巧遇直子,進而發展出了另一段戀情,然而在直子20歲生日當天,渡邊與直子發生了關係,渡邊以為直子應早與木月發生過關係,沒想到直子還是處女,就問了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呢?但木月死後他們從未提過這個名子,就像是一段刻意遺忘的過去,但卻在直子生日當天並且是兩人身體最親密的當下,提起了這個兩人都閉口不提的名子,之後直子因為打擊過大,而回家鄉山上的精神療養院休養,然而渡邊重新與直子取得聯絡之後,至山中的療養院探望直子時,直子向渡邊說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愛木月,但我卻從來不濕也不開,完全沒辦法發生關係,然而,我生日那天,一看到你就濕了,可是我並不愛你。」從這樣的情節中,可以看出女主角心中的矛盾,在最愛的人死去之後,精神壓力過大,一直活在孤獨之中,並且遺留下來太多遺憾,可是卻在遇到另一個不這麼愛的人時,卻對他有著渴求,並且本來以為不可能的身體,卻被開啟了,在這樣衝擊與矛盾之下,人的精神被擊潰,而之後渡邊依然願意愛著直子,並且不在意直子的精神狀況,在另一女主角綠的追求下,依然選擇了直子,可直子的身體卻又開始產生當初與木月在一起時無法發生關係的狀態,在幾次與渡邊發生關係無效之後,直子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不斷的想起他所愛的木月,卻又無法回報渡邊的愛,最後進而自殺了。許多人認為這樣的情節荒誕,並且覺得太過流於性這件事的描繪,然而筆者認為,對於直子來說,木月是他最愛的人,幾乎什麼都可以付出,但卻過不了最能夠被自己掌握的身體這關,而之後又因為精神疾病漸漸失去社會能力甚至也無法以任何平常人的方式去回報渡邊的付出,最後連唯一的籌碼─「身體」也喪失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更能夠讓人去理解為什麼最後直子會選擇了死亡做為結束。而「性」在這當中是建立於「愛」、「孤獨」、「關係」之上,他不當當只是為了要抒發慾望,而是透過「慾望」的發生來確認或是看待生命的每一個在乎。

而筆者認為,電影《挪威的森林》是一部極為女性主義的作品,除了永澤與初美(然而初美其實是自己決定屈就於這樣的關係之中,永澤並沒有逼迫他一定要與他在一起,也就是說,初美自己是有著決定權的)這段關係是男方強烈的向女性(各種女性)主動索取對於性的想望以外,在電影裡,不論是直子、綠或是玲子,都是女性主動與男性談論或是表達想望。電影裡渡邊從不強迫與直子發生關係,直子擁有身體的主導權,而綠尤其明顯,從一開始就是主動的接近渡邊,並且大方的談性(雖然在故事裡綠與渡邊從未發生過性關係),更是主動對渡邊說出他對他的愛與喜歡,並且是由綠來掌握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且在渡邊告訴綠他必須要愛直子時,綠也不卑不亢的對渡邊說了:「沒關係,我可以等,但你要記得一件事情,你對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傷害我,而且如果你想做,只能跟我一個人做。」筆者透過這樣的情節深刻的感受到電影談論了女性身體的自主性,也許許多人認為女性直接的說出如此直白的台詞太過荒誕,然而透過男女對與性主張的主權意識倒轉,難道女性就不能赤裸的表達自己的欲望嗎,而當男性也成了滿足女性的一項工具時,也就代表了男性實際上也是能夠被物化的。

而筆者也從角色的關係中,看見了導演描繪不同「愛」的樣貌,每一個角色的相對關係都代表了一種愛的模式:沒辦法性的純愛(直子與木月)、有性卻不深刻的愛戀(直子與渡邊)、沒有性卻又是真誠的相戀(渡邊與綠)、沒辦法克制愛人與別人發生性卻又百般容忍的溺愛(永澤與初美),因為大家都不敢去正視性這件事情,如果大方承認性其實扮演了相戀的某一個重要角色時,就會發現,導演透過敘事身體的關係,把人很細膩的愛表達出來。而筆者也非常喜歡電影裡面主角穿梭在那些為了安保鬥爭搞學運及抗議的隊伍裡的感覺,在動盪的時代,他們選擇了去注視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因為社會而被迫去作戰,而每個人所帶有深深的孤寂感,在遇到不同的人之後,可能加深,可能被化解,可能以為得到了救贖,可能最後卻致命了,這些情況,以為很誇張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日常裡,事實上,當情感被放大檢視之後,就會感受到其實你我都曾有相同的感受。

第二部分:「符合原著」的詮釋爭論:

看完電影之後,想要了解在前往觀賞電影之前,曾經聽不少書迷抱怨過,電影的《挪威的森林》跟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不同,甚至是太差了毀了這部小說等等負面的傳聞,故筆者在網路上搜尋並閱讀了大約十五篇的相關影評,試圖去了解為什麼有這樣的狀況,而這個現象不僅是《挪威的森林》所獨有,而是多數小說翻拍的電影都會遭遇到的問題。

然而,在看完影評以及整理出自身對於電影的看法之後,筆者發現,為什麼在多數的負面評價中,自己卻是喜歡這部電影,第一個是由於自己沒有書迷包袱,簡單來說,因為沒閱讀過原著,所以較能夠接受電影所給的訊息,也就是說,沒有所謂的「預設」,只去看導演從這個文本看到了什麼,而他又想透過電影告訴我們什麼,然而在多數的讀者,不論喜歡或不喜歡原著小說,對於小說中情節的掌握以及看法,在觀賞電影時,會被電影裡所形塑的畫面給挑戰,而事實上,筆者非常的不喜歡書迷們「不符合心中的挪威的森林」做為評判的標準,基本上,就連同小說本身,在每一個人讀完之後都會有不同的見解,故你所謂的「挪威的森林」與電影導演看見的「挪威的森林」本來就極有可能是不同的,當然筆者也閱讀了某些影評是看完電影之後非常符合他心中的原著,從這點看來,就可以明白所謂的「符合原著」是一個沒有客觀的評斷標準,而是一個非常主觀性的論點,再者是,筆者認為只要不是作者本身自己所拍攝,翻拍小說的導演,本身就是在提出導演自身對於小說的觀點。所以筆者認為,那些說電影變成呈現導演對於小說的單一視角,但試問,每個讀者看到的小說的風景難道就是一致的?就如同每個人看一部不是小說翻拍的電影時,得到的觀點也不會是一致的,同樣的,所謂的全面或是正確的意境到底是什麼根本就是因人而異,而若這真的是一部深層且內涵豐富的小說,那就更應該去理解各種視角詮釋的可能,在說導演自溺時,更應該要察覺到每個讀者基本上也是自溺的,因為你只衷於你所看見的,而當你又深信你所看見的風景時,更不可能去接受電影對觀者來說的二次詮釋。

而透過這件事情,讓筆者想到,在之前曾經閱讀過表演藝術雜誌針對兩廳院2010年《台灣國際藝術節》裡德國歐斯麥劇團的現代版《哈姆雷特》與另一個德國劇團的《米蒂亞》這兩齣節目,所討論當代詮釋經典文本的一篇文章,裡面提出了一個新穎的觀點,大致上是說,也許我們不該再去看符不符合原著,而是每一個導演透過舊有文本,在當代透過這樣的視角想要傳遞些什麼,這就像是每個人看待同一件事情同一本書同一個作品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心得,而看這些改編的作品,我們應該要放下成見,去看那些我們沒看見的事。

最後,筆者也不難去理解書迷們憤慨的原因,畢竟大辣辣的《挪威的森林》五個字,本身就是一種詐欺行為,因為對筆者而言是不相信有所謂的拍出原著的這件事情,也許哪天,請村上春樹本人自己拍,這樣可能就是所謂正統的《挪威的森林》電影版吧。